Buddhist Affinities over a Century 9 - Places of Practice 1 《百年佛緣9-道場篇1》
My Contact with South Korea Buddhism 我與韓國佛教的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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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韓國佛教的往來自古以來,韓國在歷史文化上與我們關係密切,尤其韓國的佛教傳承自中國,深受中華文化影響。
要說到我與韓國佛教的因緣,可追溯到四十多年前,佛光山才剛開山不久的時候。當時我們與日本的佛教界已有一些往來,徒眾們建議我,不妨順道訪問大韓民國。當時我還年輕,聽說韓國佛教的寺院都還保有中國傳統叢林的風貌,便隨順大家的意見到韓國。
記得我們剛下飛機,就有太古宗的人士大約三、四百人前來接待我們,因為他們訪問過台灣,就提出希望成立中韓佛教友誼會,以便今後中韓佛教界往來有所依據。我想,兩個地區的佛教要締盟,必須通告全國,也要能讓大家參加,不應該是這麼草率,後來他們擬訂一個辦法,要我們兩地的人士簽字,不過我心裡還是感到太過倉促了。後來才知道,韓國佛教的宗派團體是以曹溪宗為主流,道場最多,歷史也最悠久,而太古宗是延續日本統治時代的佛教,准許結婚娶妻,等於居士會一般。那一次我們在韓國停留的時間很短暫,後來中韓佛教友誼會也沒有什麼發展。
由於我們對韓國的佛教還不太了解,在一次的機緣下,透過韓國曹溪宗在台灣中國文化大學修學博士學位的鏡日法師居間聯繫,又再次組織訪問團,訪問他在韓國梁山的祖庭通度寺,以及和曹溪宗有關的二十四家叢林寺院,如海印寺、松廣寺、修德寺、白羊寺、佛國寺、梵魚寺、華嚴寺、觀音寺、曹溪寺、法住寺等等。至此,我們才初步認識真正的韓國佛教,也才知道韓國有三大寺院:代表「佛寶」的通度寺,代表「法寶」的海印寺,代表「僧寶」的松廣寺。
在韓國的三寶寺當中,和我因緣最早就屬通度寺了。
通度寺是傳統的佛教叢林,已經有一千三百年以上的歷史。之所以名為「佛寶寺」,是因為在他們的寺院裡,珍藏一件佛陀袈裟。由於他們很重視中韓佛教界的往來,所以我們那一次去,就見到了曹溪宗裡相當於天主教教皇的月下老和尚。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通度寺的設備很古老,擁有一千多年的傳統道風。
後來他們也派人到佛光山來訪問。當時佛光山雖然還在開山階段,但已經有朝山會館接待十方人士。他們看到寺院裡的現代化設備,大為驚歎,認為韓國的佛教要向佛光山看齊,必須從傳統中走出來,要學習現代化。
一九八二年的十月,我們組織近百人的團體到韓國,慶賀通度寺一千三百年的寺慶。通度寺的住持性波法師向我提議,希望和佛光山締結,增進彼此的交流與學習。說到締結,一般民間團體結盟,都稱「姐妹」,如「姐妹會」、「姐妹社」,但是我認為佛教用「兄弟」比「姐妹」更加容易為人接受,所以就在那一年的十二月,性波法師等人特別來到台灣,我們就在高雄中正文化中心舉行「兄弟寺」的締結典禮,現場有月基長老、開證法師、高雄各地的諸山長老,以及政府首長等三千多人在現場觀禮,這在當時的台灣,可以說非常的隆重。
通度寺是韓國歷史悠久的寺院,而佛光山還只是一個開山未久的小老弟,實在說,我們高攀不上,就問他們為什麼願意跟佛光山締結為兄弟寺?性波法師說:「韓國佛教歷史雖久,但寺院都太古老了,必須現代化。傳統的應該接受現代化的事實,現代化也要能接受傳統的過去。」簡單說,他們就是希望將傳統和現代融和在一起。就這樣,一千三百多年歷史的通度寺和開山不到三十年的佛光山,就締結為兄弟了。
到了一九九○年四月,我再度到韓國弘法,曹溪宗總務院院長義玄法師在歡迎晚宴上,特別邀請通度寺方丈月下老和尚、住持泰應法師、曹溪宗議長及國會議員、政府部長等人前來歡迎我們,那真是一場盛情的兄弟會。
致詞的時候,我幽默地對月下老和尚說:「中國的月下老人,是促成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而韓國的月下老人也為中韓佛教作媒人,讓中韓佛教的往來更密切,也是『有情人(法情)終成眷屬』。」
幾個月後,月下老和尚屈駕率領通度寺住持泰應法師、圓昭法師,及分院九龍寺住持頂宇法師、普門禪院住持再門法師、慈悲福社院住持珍徹法師、表忠寺住持知恩法師等人到佛光山訪問。為此,我還親自率領全山僧俗二眾,以傳統叢林接駕大德的禮儀,隆重地恭迎老和尚一行的到來。
老和尚很客氣的說︰「今天有緣來到佛光山,猶如置身靈山,佛光山比我想像中更偉大、更莊嚴!感謝大家熱烈隆重的接待,此情此景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也請老和尚每年都來佛光山普照,老人家滿心歡喜地說︰「一年來十次也不夠,一踏進來就不想走了。」他那慈祥和藹的神情,讓我至今難忘。
月下老和尚在二○○三年圓寂,對於這麼一位大德的逝去,令我不勝慨嘆,就寫了「人天眼滅」輓聯,委由佛光山住持心定和尚代表我前去弔唁致意。
在與通度寺的往來當中,另一位與我交誼深厚的比丘朋友,就屬頂宇法師了。三十多年前,他到佛光山參加世界僧伽大會之後,便很推崇佛光山的人間佛教。後來他主持建設的九龍寺分院落成(一九九○年四月),特別邀請我去為他主持佛像開光典禮,並且為韓國的信眾們作一場講演。
九龍寺是曹溪宗叢林通度寺在漢城的一座現代化寺院,除了餐廳、廚房、功德堂之外,設有會議室、教室、幼稚園、兒童班等等,也建設了一座和佛光山大悲殿一樣的「萬佛殿」,供奉一萬尊銅鑄佛像。
言談中,他一再說,九龍寺的建設都是向佛光山學習,希望我能再給予指導。他也經常向信眾提起,他的弘法方向是「走佛光山人間佛教的路線,依星雲大師為師範」,甚至對我的著作多有推崇,經常一買就是成千上萬本,真是愧不敢當!
頂宇法師最令我感動的一點,就是他建設九龍寺都是自行籌措經費,先是在工地住了五年的草寮,再經過三年的建築,總共花費四十多億韓幣,從未向本山通度寺請求幫忙。完成之後,就全心全意將它奉獻給本山通度寺,更請來方丈月下老和尚、住持泰應法師等長老大德上座,自己則屈居在下面工作。
思想及此,不知道我的徒眾學習佛光山的精神與宗風,能否也能像他那樣的積極熱忱呢?
記得那一次,頂宇法師特別訂了一個五星級的總統套房招待我,真感謝他的一番盛情。看到房間裡的乾淨、整齊,我只有睡在椅子上,其他都不敢動,甚至不敢洗澡,深怕把環境弄亂了。其實對我來說,住到哪裡都是一樣,我總希望出家人對物質生活愈淡泊愈好。
後來他開大座請我為信眾開示,我就以四部經的四句話勉勵大家︰《華嚴經》的不忘初心、《維摩經》的不請之友、《八大人覺經》的不念舊惡、《大乘起信論》的不變隨緣,希望佛弟子都能以此為佛教、為家庭和社會建立幸福安樂的人生觀。
當我講說的時候,台下的聽眾彷彿都聽得懂我說的話,翻譯人員還沒開口,就看到他們又是點頭,又是微笑,又是鼓掌,頂宇法師說這是「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其實我哪裡有這個本事?應該要歸功於佛法的不可思議和信眾們的善根深厚吧!
兩個小時的講演當中,沒有一個人走動,我深為韓國信徒的良好秩序、虔敬聽法的神情所感動。後來頂宇法師告訴我,有信眾索取我當天講演的錄音帶,回去後一連聽了三十多遍。後來通度寺舉辦在家五戒菩薩戒會(二○○四年),現場有五千名戒子,他們也邀請我為他們開示,信眾們對信仰的虔誠態度,再次讓我感動不已。
由於我和月下老和尚以及頂宇法師的友誼,在他們分別當選韓國曹溪宗大宗正和總務院(相當於中國的佛教會)部長時,我寫了兩幅對聯祝賀:
月光圓滿照耀大千 下情擁戴皆大歡喜
頂受正法豎窮三際 宇內弘化橫遍十方
我與通度寺數十年的往來,佛光山的青年僧和通度寺的比丘如圓明法師、草宇法師、性波法師、珍徹法師、鏡日法師(法山法師)等,也都建立了友好的情誼。如佛光山第七任住持晉山陞座典禮(二○○五年),通度寺的住持玄門法師及法山法師、深山法師等人到佛光山觀禮致賀;兩年後(二○○七年),通度寺推選出頂宇法師為第二十七代住持,晉山典禮時,我寫了「化世益人」書法,請時任佛光山的住持心培和尚代表前去致意。
而在佛光山佛陀紀念館即將落成之前,通度寺住持頂宇法師特別將寺裡珍藏的佛陀袈裟,用黃金絲線複製一件長一百四十四公分、寬兩百二十公分的金襴袈裟,在二○○九年九月佛光山供僧法會時,親自送到佛光山,供佛陀紀念館永久珍藏,也為兩寺的友誼之交再添新頁。
佛光山和通度寺建立兄弟寺以後,我們和海印寺也時有往來。有「法寶寺」之稱的海印寺,規模不小於通度寺,尤其寺裡有一棟藏經閣,收藏八萬七千多片的木刻板《高麗大藏經》,那真是重要的國家文化財!
記得在二○○三年九月,海印寺舉辦「一千零二十九天超渡法會」,他們的住持世敏法師邀請我為與會的僧信二眾開示,隨後在海印寺方丈法傳法師及世敏法師的主持下,我們締結簽署「文化交流協議」。幾個月後,海印寺住持世敏法師也組織了一百人的訪問團到佛光山交流。
最令我感到印象深刻的是,這位住持的聲音很好,他們在大殿裡誦經祝願時,獨唱的部分比合唱的多,雖然我不懂他們在唱什麼,不過我心裡想,要擔任一個寺院的住持,還必須要有一副好嗓子呢!
世敏法師很親切、友善,後來佛光山和海印寺經常組團互訪交流。有一次我去訪問的時候,他特別將課誦提前結束來招呼我們,從這一點來看,我有感受到他的盛情。
二○一二年一月,曹溪宗前總務院長、前海印寺住持智冠法師圓寂,我也寫了一副輓聯「慧燈西去」,請佛光山宗長心培和尚代表致贈。
講過了通度寺、海印寺,我們和松廣寺也經常有往來。松廣寺有一千兩百多年的歷史,由於歷代出過十六位國師,所以又稱「僧寶寺」。
松廣寺的方丈菩成長老是一位很熱忱、很有親和力的大德。他曾在西來寺傳授三壇大戒時(一九八九年)到過西來寺,當時的住持慈莊法師對他的親切招呼,讓他印象非常深刻。後來他到佛光山訪問,看到牆壁上的「佛光人工作信條」:給人信心、給人歡喜、給人希望、給人方便,他也很歡喜,一直讚歎我們的這四顆心,正是佛法弘傳的原動力。
一九九一年,佛光山傳授「萬佛三壇大戒」,承蒙他接受我們的邀請,擔任戒會的尊證阿闍黎。同年佛光山傳授在家五戒、菩薩戒會,菩成長老還專程到佛光山觀摩。尤其令我感動的是,菩成長老從戒子的生活起居到安板作息,都非常留意用心;戒子正授時,他從開始到結束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如此虛心、敬業的精神實在令人敬佩。
菩成長老為了促成佛光山和松廣寺之間有更多的教育、文化交流,就在一九九八年十一月,率領松廣寺傳統講院的院長智雲法師等人到佛光山,與叢林學院締結「兄弟院」,協議雙方在師資、學術研究上往來交流,共同弘揚人間佛教。
我和菩成長老的因緣很奇妙,他不會中國話,我也不懂韓國話,雖然我們語言不通,但是每次見面都好像彼此了解,惺惺相惜,後來我們的交情也如同兄弟一般。記得有一年我到韓國弘法,他不顧強烈颱風來襲,特地搭了五個小時的火車,冒雨趕到我們的漢城佛光山與我會面,這份真情厚意,至今仍讓我感念不已。
說到這裡,因為佛光山和韓國佛教有多年的往來,對韓國的佛教也有一些了解。相傳代表佛法僧三寶的三大寺院,有這麼一則有趣的故事:
通度寺、海印寺、松廣寺三個寺院的住眾,有一次聚在一起,各自吹噓他們的寺院是韓國第一。
通度寺的人首先誇口說:「要說到韓國的佛教,當屬通度寺為第一。因為通度寺不但廣大,有時候想吃個泡菜,都必須乘船到地下室去拿取。通度寺的人眾之多、面積之廣就可想而知了。」
確實,我到韓國通度寺的時候,還看過這艘小船。究竟它是不是過去為了到地下室去拿韓國泡菜的這艘小船?那就不得而知了。
海印寺的寺眾聽了,不甘示弱的說:「在韓國,要論佛教寺院之廣闊,應該是海印寺。因為通度寺的土地只有二千多公頃,而海印寺就有五千多公頃。我們海印寺不但土地廣大,而且殿堂很高。舉例來說,我們要上淨房(廁所),大便下去,都要等到兩分鐘以後才能聽到「噗通─」,你說,我們的海印寺除了廣大以外,有多麼崇高了!」
松廣寺的出家人聽了,就說:「唉呀,你們通度寺、海印寺都不算最大,韓國最大的寺廟,應該是松廣寺。因為松廣寺出過十六位國師,每一位國師都是開悟的聖者,每一位悟道的國師的境界都是心包太虛,量周沙界,一位國師就有一個虛空,更何況是十六位國師?所以韓國的松廣寺寬廣無邊,更甚於三千大千世界了。」
雖然這是一個趣談,從中也可以想見韓國佛教叢林的盛況了。
韓國佛教的宗派和寺院很多,當然不只有曹溪宗、三寶寺,還有太古宗、天台宗、真覺宗、觀音宗等,在他們的宗派下都各自擁有許多分院和信徒;尤其曹溪宗,在全國的大叢林就有數十座之多。佛光山從開山以來,幾乎每個禮拜都有韓國的佛教人士前來訪問交流,除了上述和我們友好的曹溪宗叢林以外,如太古宗、三論宗、法輪宗、總和宗、本願宗等的宗門人士,都曾是我們座上的客人。
此外,佛光山的弟子和韓國的比丘尼界也有很好的互動往來,例如在一九九八年,佛光山到印度傳戒時,曾邀請大韓佛教曹溪宗全國比丘尼協會的會長光雨法師擔任授經阿闍黎尼。此外,曾留學日本,任教於韓國中央僧伽大學教授的本覺法師、能仁法師,和慈惠法師等佛光山的女眾弟子都有很好的交誼,佛光山舉辦國際學術會議,他們也經常出席參與交流。
後來我到韓國弘法(二○○四年),特別在漢城佛光山主持一場「兩國比丘尼座談會」及皈依典禮。幾個月後,曹溪宗的全國比丘尼協會也邀請慈惠法師前去參加他們的「第八屆國際佛教婦女大會」,主講「比丘尼,走出去!」在此,我深感到佛教確實有必要「走出去」,走出去,才有發展的契機;自覺行佛,才能奮起飛揚!
在和韓國佛教的交往當中,令佛光山受惠最大的,就是承蒙這些諸山長老不棄,經常組織訪問團前來問道。比方我講管理法給他們聽,他們會問我怎麼管理信徒、怎麼處理錢財,怎麼經營寺院運作;在建築方面,他們也慢慢向佛光山學習,從傳統走向現代,所以現在韓國的各大叢林寺院裡,大多有現代化的衛生設備、現代化的窗明几淨,一改過去古老傳統的設施。
因此「世界佛教徒友誼會」第十六屆大會(一九八八年)於美國洛杉磯西來寺召開時,大會曾徵詢我的意見,希望我推薦下屆大會的舉辦地點,我就提出建議:「不久前,奧林匹克運動會才在韓國圓滿,韓國應該是有這個實力接辦下一屆的世佛會大會。」也因為這樣的一段插曲,而促成了第十七屆世界佛教徒友誼在韓國召開的盛事。
為了增進中韓佛教青年的交流學習,早期我曾派依恩、永中等弟子到韓國留學;韓國佛教界也送子弟到佛光山參學,如就讀佛光山叢林學院男眾部的道雄法師,一直到我退位傳法予心平和尚,他成為佛光山的法子後才肯回去;以及泰國的耀康等人,也是當時到佛光山受法的外國籍弟子。近十年來,還有一位在佛光山出家的慧豪法師,也是一流出色的韓國比丘。他長於翻譯和攝影,中文講得很流利,你和他交談,幾乎感覺不到他是韓國人。慧豪法師曾擔任佛光山都監院的書記,現在擔任佛光山叢林學院教師。佛光山佛陀紀念館開館後,委託韓國鑄造一口高四‧三四公尺、直徑二‧五八公尺、重二十五‧五噸的梵鐘,就是由他居間聯繫的。
佛光山開山近三十年的時候,已經在全世界建立道場,就想到我們與韓國的佛教經常友好互動,有必要在當地成立道場。於是在一九九七年,派早年留學韓國的弟子依恩到韓國籌備佛光會成立事宜,並請慈莊法師協助勘察適合建寺的場地。很快地,我們在香港成立了華人組成的漢城協會,以及韓國人組成的大邱協會及法師會;尤其「法師會」是由東國大學睦禎培教授召集在家布教師所組成,這對人間佛教本土化的推動,實屬難能可貴,隔年(一九九八年)就成立了漢城佛光山(後更名「首爾佛光山」)。
這麼多年來,承蒙韓國的佛教媒體,對佛光山的人間佛教也多有推崇,如韓國佛教電視台的會長性愚法師,早年留學台灣,曾搭乘台北普門寺的朝山專車,專程到佛光山參加朝山修持;回到韓國後,他也發動三步一拜的朝山活動,並在韓國佛教刊物上專文介紹佛光山的「佛光茶」。佛光山成立的電視台「佛光衛視」開播(一九九八年),他特地到佛光山採訪,在韓國的媒體播放、刊登。
韓國春秋社的社長崔錫煥,也曾在他們的刊物《禪的文化》、《茶的世界》介紹佛光山的人間佛教,後來還到佛光山舉辦「第二屆世界禪茶文化交流大會」(二○○七年四月),我感念他對禪茶的發揚,特別寫了「茶禪一味」書法相贈。
現在,佛光山的「佛光茶」已經發展到全世界,甚至在各個寺院道場都有成立「滴水茶坊」,取自「滴水之恩,湧泉以報」、「以茶會友」之意,惟願佛門的禪茶精神,能為忙碌的現代人帶來心靈提升。
接著,要再說到與我有緣的韓國人士,就是李仁玉小姐了。數十年前,她有心到佛光山學習人間佛教,後來佛光山栽培她就讀台南的成功大學直到畢業,現在她在漢城佛光山服務,中文的書寫、講說一流,經常為我們擔任中韓文翻譯,至今無人能出其右。
還有一位金貞希小姐,她和我之間也有一段奇妙的因緣。記得多年前我到韓國弘法,有一次在金浦機場候機時,一位小妹妹主動跑到我的面前向我合掌問訊,雖然我們語言不通,但是可以感受到她對我的純真友善。後來這位小妹妹經常寫信給我,我就請李仁玉幫忙翻譯,於是我也結交了一位韓國的小朋友。一直到現在,她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小姐了,我們還是時有往來。她到台灣,必定上佛光山來看我;我到韓國,她也會帶著他的父母親來看我,不禁想到人世間的緣分真是不可思議。
另外,大約在十年前,我到韓國弘法並主持國際佛光會釜山協會的成立大會,當時有一位金粉紅小姐在那裡協助招待工作,後來她加入釜山佛光青年團,經常回山參加佛光山舉辦國際青年會議,她對各種活動的投入與熱忱,讓我印象深刻。尤其她現在服務於韓國佛教電視台,和佛光山媒體事業的互動積極密切,對於促進中韓佛教文化的交流,也有一定的貢獻。
近十年來,最令我們感到驕傲的一位韓國籍人士,就是李亨淑教練了。李教練曾代表韓國獲得洛杉磯奧運銀牌及北京亞運金牌,可以說是韓國女籃界的國寶教練。因為我從小喜歡籃球運動,一直有心培養一支具有國際水準的女籃隊,在一次的機緣下,普門中學校長葉明燦先生邀請到李教練南下來指導籃球營。後來她在我的鼓勵和佛光山、普門中學的支持下,我們很榮幸請到她來擔任普門中學女子籃球隊的教練。沒想到才成軍一年,就打進HBL(高中籃球聯賽)女子組第五名,這給了我們很大的信心。為了讓這些好不容易培養的選手能有晉級提升的機會,於是又成立佛光大學女籃隊,第一次比賽,就獲得大專院校籃球聯賽女生甲二級冠軍,可以說是台灣的大學女籃隊當中,創立時間最短,戰績輝煌,也是唯一由中學到大學同一系統培育的球隊。
幾年下來,李亨淑教練不負我們的所望,讓佛光女籃隊在台灣的籃球界打出一片天下。為了讓球員增長球技及視野,同時帶動「以球會友」、「三好品格」的運動家精神,我們從二○一○年開始舉辦「佛光盃國際大學女子籃球邀請賽」,至今邀請過海峽兩岸及中、日、韓等國家大學院校的女子籃球隊到佛光大學參與友誼賽。
我一直很鼓勵年輕人打籃球,因為打球不僅可以學習團隊精神,也可以養成堅持到底的習慣;是輸是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學習裡面的精神內涵。
再有一提的是,我和韓國佛教界的學者教授,也有友好來往。其中,大韓傳統佛教研究院的院長金知見博士與我的理念相近,早在一九七八年,他為了推動國際佛教學術研究的風氣,便聯合中、日、韓國佛教界發起成立「國際佛教學術會議」,後來辦到第五屆,他主動提出希望在佛光山舉行,我也樂見其成,於是就由佛光山中國佛教研究院主辦了這場會議。
此後佛光山每年舉辦的學術會議,如世界佛教青年會議、世界顯密佛學會議、國際禪學會議、宗教文化國際學術會議、佛教音樂學術研討會等,韓國的學者朋友如:趙明基、韓鍾萬、朴範薰、朴永煥、金永斗、金容彪、金英泰、睦楨培、金應喆、梁晶淵、朴相國、法顯法師等,以及曾任教於我們在美國的西來大學,頂宇法師的弟子性圓法師等人,都曾在我們的學術交流座上發表論述。
除了和學術界往來,我們與當地的佛教大學也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二○○四年,我到韓國弘法的期間,承蒙東國大學頒贈榮譽哲學博士學位予我;二○一○年,再有金剛大學頒授榮譽文學博士學位,對此,我實在愧不敢當,只想到今後當為人類和平與族群融和更盡一份心力。
此外,佛光山創辦的大學與韓國佛教創辦的大學也有積極的往來,如在二○○六年,佛光山在美國成立的西來大學與韓國天台宗的金剛大學締盟;二○○九年,韓國的慶尚大學、京畿大學也分別與佛光大學締結;此後韓國東國大學、真覺宗創辦的威德大學陸續都與佛光山的佛光、南華等四所大學締盟並交換留學生。
走筆至此,我深感覺到韓國人士對宗教的尊重與友好,尤其佛教,不但融入他們的生活當中,也擁有很多的信仰者。二○一二年四月,徒眾們將我的「一筆字」書法拿到韓國,在韓國首爾佛光山、釜山弘法寺、濟州島藥泉寺、首爾九龍寺及一山如來寺等地巡迴展出四個月之久。也承蒙我在韓國的這些僧信朋友們為我介紹、推廣,據他們告訴我,這些字在當地引起不少的迴響。其實我的字不好看,只希望大家能從字裡看到我的慈悲心,同時也看到自己的心。
在此,我衷心祈願,未來中韓兩國在文化交流上,佛教能擔當起友好往來的橋梁,為國家和平與社會和諧盡一分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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